Deceased已經不想再找夥伴了。

 

因為自己『不死』,所以他只能看著自己的夥伴一個個年老死去,雖然活了太久讓他在情緒這方面變的遲鈍,但每一次看著他們被埋入不見天日的地底還是讓他痛徹心扉。

 

他累了,明明已死的自己不應感到疲憊,但他還是累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廢棄的破屋,放眼望去也是一片的廢墟,這裡原本是戰場,不過時間太久了禁不起長久的破壞,最後就成了這片光景,他從曼恩企業接手了這塊廢棄用地只是單純因為這裡充滿太多跟夥伴們的回憶,他捨不得。

 

爬上屋頂,Deceased看著天空厚重的烏雲和落下的斗大雨珠,第四位夥伴在上週也去世了,身邊空蕩蕩的感覺還是讓他難以習慣,但這只是遲早的問題,他知道他終究會習慣的,又不是沒經歷過。

 

底下傳來破木板被踩過的細微聲音,Deceased立刻從屋頂上的破洞跳下。

 

最先印入他眼底的,是那頭濕漉漉的銀髮。

 

*  *  *

 

每個人逃家都是有理由的,Simple當然也不例外。

 

父母離異,母親帶著自己的雙胞胎弟弟離開了家,父親則娶了新的女人成為自己的新媽媽。

 

他不喜歡新媽媽,因為她也不喜歡他。

 

新媽媽生了一個新弟弟,Simple不討厭他,他覺得新弟弟很可愛,但他還是不想親近他,他的弟弟,只有和自己相同長像的那個人而已,但是爸爸在新弟弟出生後反而開始冷落了他,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了弟弟,他很難過,說了卻又被念說自己長不大,說自己不懂事。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媽媽帶走弟弟的理由,因為媽媽比較喜歡弟弟,他一開始還說服自己沒關係,他還有爸爸愛他,而現在,他連這份愛都沒有了,於是他變了,受欺負了不再求助,被繼母虐待了不向父親求救,既然說了也沒用那幹嘛說?說了也不會被重視或說成是在誣賴他人,所以他變的寡言。

 

十六歲生日,他用自己努力存下的零用錢給自己買了一副墨鏡跟一個信差背包,包包裡面放了幾件衣服跟一些簡單的日用品,隔天一早,趁著家人都還沒醒來,他頭也不回的逃離這個家。

 

這個對他沒有愛的家。

 

*  *  *

 

「────────!!!!!」

 

又是響撤廢墟的尖叫,Deceased解除了隱形進入破屋內,不意外的看見Simple在床上抱膝不停發抖,緊咬著牙不斷流淚,Deceased撿起掉在地上的棉被,然後坐在床邊。

 

SimpleDeceased坐下的同時立刻撲進他懷中哭嚎著,Deceased只是輕輕的拍了拍Simple的頭外什麼也沒做。

 

每到半夜,Simple都會夢到自己的繼母虐待自己的畫面,每晚都會尖叫著驚醒,拿下墨鏡後他不但什麼都怕而且還怕死了,而Deceased不厭其煩的安慰他,給他帶來無比的安全感。

 

良久Simple才抬起頭抹了把臉,「我沒事了,D。」

 

Deceased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揉了揉Simple的頭,待Simple躺下後他把棉被蓋回他身上,見Deceased起身打算走,Simple拉住了他的手看著他,了解意思的Deceased又坐回床邊,把玩著懷中的死亡送終者,直到Simple安穩的睡著,他才啟動隱身匕首退回他的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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